西班牙大餐，好吃也累人

知道西餐单调，且不太适合自己的这副中式肠胃。临行西班牙之前，我小心地做了一点心理和物质上的准备。有去过的朋友认为多此一举，告诉我西班牙菜是和中国菜最接近的西餐了。去过之后方知，朋友此言不差，在这个地中海风情浓郁的国度里，美食被看作是人生的一大享受。不仅吃的内容丰富多彩，连吃的程序也不能马虎。从西班牙回来已经月余，马拉松式的西班牙“大餐”仍是此行中最令人难忘的一段经历。

     就餐多等待认识西班牙首先从首都马德里开始，领略西班牙的“大餐”也是从马德里开始的。十几名中国记者辗转北京、布鲁塞尔，经过18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在马德里的一家四星级酒店安顿下来后，已经是当地时间晚上10时多了。一干人马早已腹内空空，匆匆落座餐厅，免了酒和其他点心，每人只要了一道汤和一份主菜，末了还叮嘱侍者一定要快。中年男侍者满面笑容，点头称是。过了一会儿，来了水和面包，送完了这些，侍者就忙着应付其他客人了。20分钟过去了，餐桌上仍是面包当家，急得我们再催侍者，侍者不慌不忙地说：“在做哪。”半个多小时后，我们的海鲜汤终于隆重登场了，大家只用了几分钟，就消灭完了，于是又开始了下一轮的等待。本想用半个小时填饱肚子，结果一汤一饭花了将近两个小时。如此夜半时分，哪里还有什么闲情去品味汤的可口和鱼的鲜美。

     “哈蒙”不可少在西班牙的日程排得很满，按照计划，我们要在7天的时间里，访问马德里、塞维利亚、巴塞罗那和巴伦西亚，活动一个接一个，采访的时间是不能省的。不过一天两顿的正餐更不能马虎，不管是在下午的两点半吃午饭，还是在将近午夜时分吃晚餐，只要走进餐厅，坐在铺着雪白桌布的餐桌旁，一顿一丝不苟的“大餐”就算正式拉开序幕。先是葡萄酒和水，然后上一些地中海的特产，如生拌小银鱼，炸鱿鱼圈等，也有类似中国菜的蘑菇炒鸡蛋和煮青菜。主菜通常以鱼和肉为主。其他的菜是可要可不要的，但“哈蒙”却是每餐必不可缺的美味。这种西班牙特色的风干火腿，和中国浙江的金华火腿类似，但西班牙人喜欢的却是生吃。生的“哈蒙”被片成大而均匀的薄片，码放在盘子里，吃的时候用手捏食。慢慢咀嚼，有一种绵长的香味饶口不绝，如果不告诉你，你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么美味的东西居然是没有经过任何烹调加工的生火腿。据说最有名的西班牙“哈蒙”的原料出自一群经过特别饲养的猪。这些猪养在山坡上，用当地树上的坚果喂食。当然，这样的“哈蒙”不管是品质还是价格都是一流的了。

     无酒不成餐除了“哈蒙”之外，还有一种东西是每顿正餐都不能缺的，那就是又便宜又好喝的葡萄酒。和法国一样，西班牙也是一个盛产葡萄酒的欧洲国家，葡萄酒可以说是西班牙人的最爱之一。我们所去过的餐馆，不论大小，看上去都很像北京三里屯的酒吧，吧台里除了吊着大大小小的火腿“哈蒙”外，还陈列着各种各样的葡萄酒。啜着美酒，可就说来话长了，天南海北，风土人情，在饮酒闲聊中等来了汤和主菜，你可不要指望这顿饭马上就要收场了，西班牙人的规矩是汤要细细品味，不管是热汤还是冷汤；菜要慢慢品尝，无论是鱼还是肉。细嚼慢咽之后，别忙着离开，最后一道是咖啡、红茶加甜点，不管需要不需要，这是雷打不动的程序，最少也得花上20分钟。

     吃饭很累人每天有五六个小时的时间花在吃两顿饭上，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压缩睡眠时间。有人戏谑说，我们每天至少吃掉了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尽管懂得入乡随俗，但时间一长，每天吃饭就像工作一样，多多少少感到有些累人。有一天傍晚，我们到塞维利亚附近的一座小城科尔多瓦看斗牛，结束时已经10时多了。一群人踏着夜色来到小城深处的一家餐馆。四处灯火通明，开始落座的时候，大家还有说有笑的，过了一阵子，声音渐渐地低下去。结果，喝着西班牙的西红柿冷汤的时候，很多人的心思其实早不在餐桌上了。夜里1时多，我们乘坐大巴返回塞维利亚的酒店，所有的人在车上都睡了个一塌糊涂。

     很少吃快餐西班牙的确是一个注重享受生活的国家。不管是在商业中心巴塞罗那，还是在阳光之城塞维利亚，银行可以在下午2时早早地关门打烊，店铺会在午餐的时候来一个长长的午休，可是，每一家餐馆的大门都是永远向你敞开的，哪怕是在凌晨2时。吃在西班牙是如此重要的一件大事，即使是在家里，也一点儿不能马虎。在巴伦西亚陶瓷生产商协会采访时，我们偶遇一位年轻的小姐，聊起西班牙的吃来，她也颇有感慨：她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由妈妈来准备一日三餐。除了早餐简单，其他两顿和我们在饭店就餐的经历差不多少。吃饭要花掉很多的时间，而买菜和烹调花得时间就更多了。问她有多少在外面吃快餐的经验，她笑着说：“很少，我们好像很少意识到要吃快餐。”的确，在我们访问过的几个城市里，不仅很少看到西班牙的快餐店，就连几乎足迹全球的美式快餐麦当劳和肯德基，在最开放的巴塞罗那也难得一见。欧洲监测公司的调查人员说，西班牙平均每10万个人拥有汉堡包店的数量不足两个，5年前还不到一个。在一个如此讲究吃的国度里，汉堡包、比萨饼要敲开这扇大门还真是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