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欧随笔
行走在罗马那片废墟上,时差带来的精神恍惚与文化冲击带来的自我失落,令我的胃剧痛。
秋行夏令,街上的意大利女郎却老早蹬上了牛皮靴,呆坐在露天咖啡座喝着正宗的卡布其诺,看她们一个个踩着节奏、格登格登的像刚从斗兽场里走出来,仿如战利品就裹在她们的脚上。
由皮靴我想到意大利的版图,它就是一只从火山废墟中挺立起来的大皮靴。鞋尖是西西里岛,黑手党最猖獗的地方,上5寸下5寸的地方,是全球文化历史的焦点罗马和基督教宗所在地梵帝冈。而今天出品的意大利皮靴也是全世界最昂贵的。
同车的一个建筑设计师不太喜欢罗马,说她是一座满目沧痍的死城。而在我眼中的罗马是永恒的,她至今没有半点现代工业社会的痕迹,好像全世界各地的电视屏幕播放的那些皮具与她无关,令她依然保持着修女般的纯美。
满目都是古城废墟,雄伟的教堂,巴洛克风格的广场,还有酷毙了的意大利男孩,他们一个个的轮廓都像拜伦,眼神都像渥大维。直至我走进圣彼得大教堂,看到25岁的米开朗基罗所作的大理石雕塑《母爱》,它以一种基督的神圣与艺术的完美把我整个击倒。
那是耶稣被钉十字架以后,目睹一切的圣母玛丽亚强忍悲痛把他从裹尸布中横着抱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那阴阳相隔的一相间,所有的慈爱与悲哀,所有的绝望与希望都让年轻而才华横溢的米开朗基罗定格在她的脸上,她柔美的无助的左手里。
自此,米开朗基罗的精灵跨越了五百年历史,在无数个月夜里轻轻地摆动两片白色的翅膀,和风一起,穿行在罗马古城、佛罗伦萨、梵帝冈乃至整个欧洲大陆的上空。
在梵帝岗宫殿的进口,你会看到“西斯廷”的箭头,你走完一个又一个大厅小厅偏厅,走完7公里的通道,累得快要死的时候,猛一抬头,天花板上的《创世纪》会把你震慑得嘴巴发麻了也合不上。
“真正的美是很难言传的,那是征服一颗心的事情。”
能告诉你的是,那画是怎样画出来的。据说当时宫殿里的政治斗争挺严重的,教皇身边的一个幕僚老想陷害小米,让他去画皇室做崇拜的西斯廷礼拜堂的天顶壁画,要知道,“潮湿画”是小米从没干过的活,难度相当高,要趁着石灰墙未干时画上去,一干就永不脱落。小米嫌助手碍事,独自一人关门四年,硬是把活干完了。当西斯廷开门的那一天,整个罗马惊呆了。从此西斯廷成了美的代名词。
后来去到小米的老家佛罗伦萨,它曾经也是一个国家。月夜里,走在仍保护得很好的中世纪的碎石子路上,想象着小米死时,老家的人们怎样把他的遗体要回来,陷入对大师的一种景仰和怀想。
相比之下,但丁就委屈多了,他在流亡中客死他乡,在特定的时代,佛罗伦萨驱逐他,当意识到失去他以后,诗人再也回不来了。佛罗伦萨最后在他的墓前放置一盏长明灯,象征性地把灯油钱列为市政开支,以示对他的崇敬。
我在狭窄的小巷里找到他的故居,那是一幢三层楼的老房子,旁边紧挨着一家营业中的婚纱店,一对痴情男女坐在但丁用过的水井边,面对诗人的塑像如拍电影般忘情接吻。可惜诗人已去,纵有良辰美景也无法激活了。
寂寞与快乐
怀着万般的不舍离开罗马,循例去看比萨斜塔,那是一个很少人的小镇,所有房子都是两层,花园里的玫瑰和梨花兀自开放,寂寞的老女人从黄墙橙瓦的两层房子的窗户呆呆地守候着路人经过,当我们目光相遇时,她拼命地招手,皱纹中绽放的笑容充满着感恩的快乐。
跟美国不一样的是,这儿街头站着的不是小混混,而是老混混,在公车站,亲眼看到几个糟老头无聊得拿着棍子互相追杀,嬉闹,还向路过的女孩吹口哨,真把人活活气死。
然而上帝对比萨还是很眷顾的,曾经是牧民的农庄,只有一条主街道小镇,只因为当年建筑师在地基施工时,一个不慎,就令它举世闻名。无论怎样,比萨斜塔对伽利略很有用,这是老妈说的;对旅游和创汇更有用,这是我说的。
与比萨的冷清相比,威尼斯煞是不同,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店铺里各式各样的面具,各个童话神话传说里的小丑和女巫,斑斓十色的玻璃和水晶制品,都传达着人类制造快乐的气息。虽然它只有28英里的街和157条水道,拿破仑只用了一支小分队就攻占了这座城市,“可是水道依旧,依然值得你去赞美。”
还有四方广场里数不清的鸽子享受着游人的喂食,还有那些浪漫自信的街头画家,那些拿着单簧管边走边吹、娱人娱己的流浪音乐家,那些穿着横条水手T恤、撑一支长篙的地中海男孩,他们高大帅气,五官俊美,无需去角逐议员,无需去挑战盖茨,无需去拿MBA,只是像做健身运动一样,在水城里划着船,手脚并用,撑来撑去,偶尔从水里捞出一件谁家女孩从晾晒的窗口掉下来的白蕾丝胸衣,偶尔捉到一条被篙子打得头昏转向的鱼……
据说他们每天可以挣到五、六百元美金,这足以应付他们的日常开支,即使晚年有风湿也用不着害怕。虽然吸引不到全世界女孩子的关注,但比布什和普京快乐多了。其实,他们也用不着那么多的女孩,如果相爱,一二个也就够了。
只有那条连着王宫和监狱的叹息桥,还刻记着一个国家当年的龌龊。那是欧洲的第一条单行道,只有走过去,没有走回来。被判者走过这条不长的小石桥时,从它镂空的花窗最后看一眼威尼斯海面所发出的一声叹息,赋予了浪漫主义者给这座巴洛克建筑风格的石桥的命名。
个性化的城市建筑
有人告诉你他一天三餐分三个国家吃,你信不信?事实上我们就是这样:早餐在威尼斯外面一个小镇,午餐在奥地利因斯布鲁克,晚餐在瑞士苏黎世参议员酒店。欧洲太小了,但内容精致得让你眼花缭乱,那种精致不像香港和上海,高楼大厦、店铺林立,满目霓虹,恨不得把所有的空间都用尽,把所有的东西都聚在一起,以制造繁华。
欧洲它宁静、平坦、开阔、宽容、自信,建筑物的攀比不大,阿平宁山脉的古堡,阿尔卑斯山的积雪,葡萄园里的小木屋,边境小镇的苍凉,颓废如版画的屋墙,肩上抗着一只活鸽子的文艺复兴时期的石塑,莱因河上游弋的寂寞的野鸭与天鹅,无时无刻不流露着被岁月调蚀的美丽。
让人惊讶的是,几乎看不到很密集的行人看不到天上月亮的高楼区。低矮的楼房错落有致,外观精美,一点不象华西村或者碧桂园那样,规划整齐得有点像兵营和墓穴。每一个区间、每一幢楼都具备不同的个性,每户人家的阳台都约定俗成地放置着同一种花草,非常配合正栋楼宇的外观;还有那些玻璃背后的白蕾丝窗帘,既像统一但细看花纹都不一样,个别时又顾全着统一,透露着居住文化和民族修养。
最喜欢那些攀缠在楼外的藤曼和花草,它们沿着墙,从地面一直蔓延到楼顶,大片大片的,在秋天的阳关里流泻着紫红或金黄,掩饰着金属和石头与人的疏离。无论是在布鲁塞尔欧共体的一些办公楼,海牙国际法庭,或是在法兰克福的歌德故居,还有海德堡的城堡围墙,它都以一种鲜活的意志批挂着,仿如一段副歌,令城市建筑师的一幅幅作品演绎得更加写意,更加让人心动。
在德国和瑞士,满街的出租车都跑着那些被中国人视为荣誉象征的奔驰和宝马,一路过来,那几个开别克和本田的老总声音低了很多。一个在法国定居多年的朋友说:“在欧洲,车仅仅是用来代步的工具,没有人在意你的牌子,真正的财富是看你有没有房子和藏画。”
在这里,如果做一个老楼子的房东,你基本上不用干活也能维持生活,而且越老的房子越金贵。欧洲挑选房子有两个与东方人完全不同的习惯,我们卖不动的最后几餐“西斜热”,他们是第一时间抢购的。这跟日照时间短有关,尤其是北欧人,嗜阳光如生命,皮肤晒得越黑越高兴,即使是在街头喝啤酒和咖啡,也专门挑有太阳正照着的那张桌子。还有就是中国人买二手楼时最惧怕遇上鬼屋,他们最喜欢不过。那些住过圣人的房子还特意在外墙上做上一个小小的塑像,挂一个花圈,他们不怕鬼,反而喜欢与圣人的灵魂同在,古人用过的家具和床即使掉胳膊少腿,都是很值钱的东西。威尼斯有家世袭家族开的酒店,里面全是十几世纪的家具,接待过很多帝王将相,去年江泽民出访欧洲时在这儿过了一夜,床也许不太好使,但是货真价实的古董,据说每晚收费是5000多美元。
在众多城市中,比利时布鲁塞尔给我印象最深,这座森林中的小城市就像一个童话,令人如梦如幻。它有小巴黎、欧洲首都和文化十字路口之称,有8000多名欧共体工作人员,有2000多个各国语言的翻译,有近80个教堂,有70多个影剧院上演着不同的语种的电影和戏剧,当然,还有著名的小于连一泡尿挽救了一个城市的故事,和全世界公认的超级好吃的巧克力。全世界没有一个城市功能这样全面,设施这样齐备,人文如此兼容。
没有窗帘的荷兰
我爱荷兰,不是因为它吸食海洛因免费,不是因为它允许同性恋结婚,不是因为整个城市散发着的自由主义色彩,我爱它独特的北欧风光,爱它因为地势而东歪西倒的楼房,爱它纵横交错的运河和河边停着的一大片自行车,爱街头乱穿衣服的市民和游客,当然还有属于它的梵高和安妮。
因为近半个国家都是填海区,靠一道大堤坝拦住大西洋的海水,堤内的土地低于海平面,在15世纪,荷兰人就晓得用风车来排水、灌溉和造纸。可以想象,如果堤坝一崩,荷烂当即会变成汪洋一片。很奇怪这样恶劣的生存环境非但没有人逃离,还有人涌过去。
陪游的乔治是个三十多岁的香港人,他在英国读的大学,念书的时候常和同学坐船过来消闲,也像克林顿在牛津大学时那样,好奇地进过大麻店,到“花街”光顾过橱窗女郎。他喜欢这儿没有压力的生活,他夸张地说,为什么荷兰牛奶好,是因为这儿的奶牛像人一样,每一个细胞都没有压力,它们在阳光中躺着吃草,自由自在,挤出来的汁液也就特别流畅和营养。
荷兰人及时行乐的自由散漫作派未必是可取的,但这个民族的乐观、简单、通透和坚忍,令上帝也折服,有句国际谚语,翻译过来是:“上帝造人,荷兰人造地。”在低于海平面的洼地上拖着笨重的木屐做农活,一样做出全球农业出口额季军,一样令美丽的郁金花遍地开放,这一点你服不服?换上神经紧张的人,可能会为担心堤坝缺口或被炸在梦中被淹没而天天睡不着觉。
通透表现在他们的居家布置,与欧洲其他国家完全不同的是,荷兰人非常不喜欢窗帘。为什么?二战时德国统治了荷兰3年,为防盟军轰炸全城实行灯火管制,所有住房都把窗帘捂得密密实实,战争结束后,他们把窗帘打开,为驱逐这段阴影,从此家家户户都不挂窗帘,坦荡荡的,玻璃擦得干干净净,里面的家具摆设看得清清楚楚。
在现代化水泥铺砌的沼泽地行车,会突然看到右边的运河跟我齐着头流过,让我终于明白,那一道道人造堤坝,就是生命的围墙;让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荷兰王国要永远保持中立,荷兰政府为什么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有侼常伦,也要誓死保护它的治安。因为,在这个没有潮涨潮退的独一无二的海港,每一个建造,都得费尽千辛万苦,但每一个毁灭,就在弹指之间。
掌握朝生暮死的,是人,然后才是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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