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狂奔三十天(25)

12月9日

为了赶早班飞机，四点过没多久就起来了。早晨的伊斯坦布尔清凉而宁静。

伊斯坦布尔的机场看起来挺大，航班也不少。粗粗看了一下，从六点到八点半这两个半小时内，有八、九个航班飞往德国六个不同的城市，在德国的土耳其之多，由此可见一斑。没有想到过关的时候，关员看见我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护照，马上停下来，跑去询问另一个工作人员，并在验伪机下反复验证我的护照和签证。后来，即使是已经在登机口，登机之前，居然还有两个身着警服的人要求验看我的护照。实事求是地讲，我的民族自尊心再度受到极大挫伤，是我长的象偷渡客？还是所有或大部份持中华人民共和国因私护照的人都有偷渡客的嫌疑？经过一班偷渡客的大力“建设和宣传”，中华人民共和国因私护照所受的待遇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至少对于我这本是如此。在这里，想补充说的是，本来想从米兰转飞马德里，可是售票方知道我持中国护照，便拒绝了，意航不售于中国护照以单程机票，即使我有德国的居留。于是，我被迫从维也纳转机。

无言。其实对于偷渡客基本上我持一种很矛盾的态度。一方面，他们舍生忘死，历尽艰辛，也是为了追求一份更好的生活，从这点上讲，与以前为生计所迫而下南洋的中国人无甚差别；但从另一方面讲，这个世界已经完全改变了，并不象以前一块小舢板拼到上岸就算你赢那样毫无国界的概念，过了这么几百年，再这样搞，已经是非法而且很讨人嫌。

无言。我想，作为中国人，作为现在的中国人，这种待遇至少在短期内应该承受。复兴中华民族的荣誉和骄傲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虽然我们已经在做并已做的很好。后来在维也纳飞马德里的飞机上，我读到当天的奥地利报纸《DIE PRESSE》上有这样一则消息：奥地利警方摧毁一个偷渡中国人的黑帮团伙，据信，该团伙已经成功偷渡了两千中国人。读到这则消息，再和自己受到的待遇一对照，真是打翻了五味缸----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正午时分，飞机降落在马德里机场。马德里机场好象并不大，机坪上停的多是西班牙IBERIA航空公司的飞机，而且大机型的飞机也并不多。出了机场，找到旅游问讯处，老太太正要下班，已在锁门。好在请求之下，老太太又打开门，给了我一份马德里地图，并指导我如何乘车去青年旅馆。

坐公车进马德里，看见红绿灯处有人举个招牌在问小车司机要钱。哈，这就是西班牙，据说危险的西班牙。后来发现，马德里的乞丐真的很多，有的衣着还光鲜，有的衣衫褴褛，有直接问你要的，有坐在地上任你给的，有在店前为你拉门的，总之乞丐多多，手法不一而足。

找到青年旅馆，工作人员一摊手，“已满”。奇怪，看样子大街上的旅游者并不多，怎么会满了呢？于是在他的介绍下，回到市中心，找到一家廉价旅社。后来，在马德里的大街小巷瞎逛，发现不少廉价旅社，因此给诸位打算游马德里的朋友一个建议：到马德里没必要找青年旅馆，市中心随便找家廉价旅社，和青年旅馆差不多价钱，又方便，还省交通费。

不过，我住的这家旅社的店主的英文绝对不通，连基本的数字都不会讲，穷和我开西班牙语，也毫不理睬我摊手表示不懂。我就奇怪，他这家旅社怎么开下来的，难道从未接待过说英语的顾客？再后来的种种遭遇告诉我，英文之不通，西班牙比法国有过之而无不及。

扔下行李，开始逛马德里。离我的住处不远便是GRAN VIA大道，据说是马德里最繁华的大道。走在上面，与巴黎香榭丽舍大道相似的是，也是一家连一家的电影院，还有戏院。当然，它的繁华显然无法与香榭丽舍大道相提并论。尽头处是西班牙广场。广场四周是摩天大楼，当中有一座碑，反面是个我不熟识的妇人的雕像，正面则是伟大的作家----塞万提斯的坐像。他的前方是两个人物雕塑，一个骑马，一个骑驴， 正是塞万提斯笔下两个举世皆知的人物---堂·吉可德和桑丘，十分地传神。

离西班牙广场不远，是PALACIO REAL皇家宫殿博物馆，建于二百多年前。坦白地讲，是我参观过的皇宫或王宫中比较差劲的一座。里面的一些藏品，例如王室平常的生活用品与前几天在土耳其看到的苏丹王宫里的相比，精致与华美虽然类似，但那豪华气派显然差了一个等级。这王宫中有一个房间，墙壁上尽是中国风格的山水、人物、花鸟虫鱼之类的，但即使是我这个外行人，也看的出粗陋之至，不知道当时的西班牙王室在哪个角落里找的一个中国画家给画的。

继续向前步行， 来到了PLAZA MAYOR。这是一个封闭的广场，由一圈连起来的房子将四角四边围起，乍看之下，和布鲁塞尔的大广场有些类似。广场上摆着很多小摊，可能也是圣诞广场。才想起来，圣诞又已经悄悄地临近了。

马德里的圣诞气氛已经极其浓厚，大街上也都装点了花灯。接下来的PUETA DESOL人山人海， 我才发现，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一路上都是人山人海，西班牙人挺闲的慌，虽然是周六，可这是极其普通的一个周六啊。每一个角落里的咖啡座都人满为患。人们爱说，“西班牙人(或拉丁民族)不爱工作，他们只爱享受生活”，看来此言不虚。

在我看来，马德里是个干净清爽的城市，古风浓郁的建筑处处都是，是个适合悠闲漫步，偶而停下来喝杯咖啡小憩片刻的城市。只是它不象巴黎，巴黎拥有的不仅是优雅和闲适，还有众多的古迹和标志性建筑。从这点上讲，马德里显然没有与巴黎或者伦敦相比较的资本，但它的风格就是那么自然地存在着。

夜幕降临的时候，GRAN VIA大道以及附近的几条大道和广场上，依然人潮不减，其中不乏明显南美人样貌的人。在此总结一下马德里的几多：人多，乞丐多，街头艺人多；古风浓郁的建筑多，喷泉多，博物馆多。后来领教到，烦事也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