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罗巴 我的欧罗巴
走在中央大街上,阳光象细碎的金片被抖在两边的法国梧桐上。完全正宗的法国梧桐,青白色的树皮很柔软地耷拉着,宽大的叶片透着光,很温暖很温暖,美丽得象 奥地利圆顶教堂中的圣母像。纯色的彩色鹅卵石抵着脚底,轻轻的,正是让人微笑的程度。
很久很久以前,腓尼基帝国有一位美丽的公主欧罗巴为宙斯所爱,被宙斯变幻成的公牛驮到了大洋另一边的陆地上。她绝望之余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命运, 为宙斯生儿育女,这片土地也就以她命名,叫做欧罗巴(Europe)。——这是希腊传说中欧洲大陆形成的故事,也是我最喜欢的一则希腊神话。那个美丽的公 主模糊的脸蛋,依旧隐隐呈现在欧洲各国的风土人情之中。
我以为风景应该是阴性的,有着女人的风情。桂林的绿水之间是青衣少女抿起的樱唇,尖尖的下巴和细长的丹凤眼;欧洲枫林下的一汪湖水却是晨起时湛 蓝的眼睛和轻薄的纱衣掩映出的圆滑曲线。中国的山水略显得冷了些,一色一样的峭拔嶙峋还有涓涓溪流,红色的雕栏精致得单薄。然而在那纱窗后,如若有一张粉 嫩的面容,便慢慢晕出一圈圈的味道来。含蓄的美丽,正如几千年来一直躲在男人背后的中国女人。欧罗巴则不同,她有着健康的明艳的丰腴,有着公主的高傲与尊 严,更有孤身一人生存的坚强和一丝泼辣。中国的传统画法是写意山水,很轻,又很浓,轻轻的洒脱,浓浓的悲哀。欧洲的古典画是油画,用大刷子蘸了凝固的油彩 往粗糙的画布上磨呀磨呀,磨出一幅端端正正的艳丽来,画很厚,很堂皇,很真实,画得很艰苦。
我爱极了欧洲这种坚硬又有点野性未脱的美丽,和无论在何处都能自成一体的大气。
现在我走在中央大街上,她是哈尔滨送给我的现代欧罗巴,一个中国土地上的希腊神话。长长的宽宽的街道吟唱着古老的歌剧,一张张高鼻深目的笑脸是 梦境中的真实。我也在笑着,为了这并不复杂的风景。我喜爱她单纯的美丽,清浅得好象山涧;我喜爱她浓郁的风情,一如高脚杯中香醇的红酒。身背旅行包的人们 熙熙攘攘地走着,我却不愿意他们在这里。我的欧罗巴不需要别人的搀扶,更不需要别人来遮挡自己的威严。我忘记了我也是一个行者,流着中国的血,怀着一种遥 远的爱情,站在这里做短暂的停留。尽管那些建筑中没有最最辉煌的教堂,尽管近乎奢侈的彩色墙壁下并不是浑厚的大理石,那却是一样的宏大,一样的自由。
西元832年,意大利人在威尼斯修建了圣马可大教堂(Dei Partecipazio)。教堂正面拱门的上方,有四个巨大的弦月窗,在弦月窗里有17世纪时由A.Gaetano绘制的马赛克图饰,在日落时与太阳金 色的光线交相辉映。我在画册上看到这些令人战栗的拼饰,色泽金黄中带着点历史的沧桑与灰仆仆,圣马可英俊的脸上含着平和的笑意。马赛克在画上竟然细小如麻 布上的纹路,这一种物质上和才情上的挥霍,这一种纯粹的脱离生活的艺术的挥霍哦……一幅油画可以画上三四年,一幅巨大的拼饰呢?四幅呢?一座庞大的教堂 呢?我真的感到战栗,为了他们的信仰,以及飞蛾扑火般的奔放和壮烈。地道的欧罗巴式的大手笔的虚荣。
坐在圆形的遮阳伞下,端起一杯用咖啡壶慢慢煮出来的咖啡——原汁原味。透过白烟般的热气,把中央大街看成香舍里榭大街(Champs- Elysees)——如果说欧洲是一杯缤纷的鸡尾酒,法兰西就是颜色最浓的积淀;而巴黎,象征着完全的浪漫。
巴黎的历史也是浪漫的,颇有传奇性。从塞纳河左岸一个初具城市文明面貌的居民点到今天自由而充满活力的花都,巴黎走过了一千多年的岁月。其间经 历了墨洛温王朝,加洛林王朝,卡佩王朝,瓦庐瓦王朝和波旁王朝等数不清的重大变故。巴黎的历史沾满血迹,而今天她却仍然美好如纯白的羽毛。正是因为过去的 一切,法兰西人,尤其是巴黎人,才懂得更加享受生活,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的浪漫才得到更好的发扬。巴黎人的浪漫是一种民族的骄傲,随处可见。如巴黎圣母院 (Notre-Dame)的墙壁上插着的小小的法兰西国旗;蓬皮杜中心漆着不同颜色的管线和彩色的丁格雷泉。法国人在草坪上放置巨大的气球,把鲜花堆满了 每一个角落。法国人的浪漫更是一种对生命的可贵欣赏。
我很小的时候看过一本漫画,叫作《凡尔赛的玫瑰》,讲述的是路易十八和玛丽王后的故事。法国贵妇人绸缎的晚礼服,璀璨的珠宝和帽子上弯曲的鸵鸟 毛,被凡尔赛宫(Versailles)奇妙的几何图形的魅力衬托着,深深地印在了脑里。而且,那么小的我,竟然感觉到黑白的漫画法兰西似乎缺乏了一些什 么,用彩色笔在书上急急地图画着,一心要把空白填满。我是如何知道法兰西是一个不能缺少色彩的民族?我自己也不知道。于是我就以法国人的浪漫,把这叫做 “欧洲情结的启蒙”。
第二次爱上法国,并具体地爱上巴黎,是因为那个叫做Coco的女人和“香奈儿五号”香水,之后便是那地理位置奇好的香舍里榭大街。黑白照片中的 Coco穿着一身虽然式样已老却颇有一番时装的骄傲的西式裙衫,眉毛向上挑,嘴巴很有棱角的闭着,表情是彩色的。这个漂亮得有些耀眼的女人不仅创造了闻名 世界的“香奈儿”品牌,还开创了巴黎的一个时代。我以为真正的香水应该从Coco开始,因为香水完完全全是女人的东西。香水的文化,不仅仅在于它的香味或 清雅,或浓郁,体现了女子不同的风情;还在于那些晶莹剔透的流动的液体,和那些形态流畅的透明的香水瓶。香水的文化,是一种真正烂漫的优雅。女人爱那些能 抒发自己个性的味道和液体中盛住青春的感觉,女孩爱那些可爱的瓶子和轻飘飘的瓶子中她们所不知的成长的微妙。没有一个女性不爱香水。于是没有一个女性不神 往巴黎的香舍里榭大街,那条香水的街,女性的街,潮流的街。
香舍里榭地处协和广场,凯旋门和卢浮宫(Le Grand Lourve)之间,却一点也没有历史的影子,时髦而轻松,很有一种悠闲的气质。路边绿树成荫,聚集了巴黎所有名牌中的名牌,以及所有美丽时髦的巴黎女 人。巴黎的现代文化,都是以女性为中心;巴黎的雅号“花都”,也是一个女性化的名字。而女性的文化,也就是香水的文化。彩色糅合的色调流畅的高度统一,正 是时装追求的最高境界。时尚也正如香水一般,来了又去了,去时已然香味散失,正象液体一般流动不息。而独立神秘的巴黎女人——姑且借用《阿甘正传》里的一 句话——她们就象一瓶香水,不揭开瓶盖,你将永不知个中滋味。
民众呼喊没有面包时,玛丽王后说:“让他们吃圆球奶油蛋糕。”后来她自己,路易十六以及罗郎夫人和罗伯斯庇尔都在协和广场的铡刀下掉了头。法国 革命挥霍了许多鲜血。
香水会扩散到空中。现代的法国仍是一个挥霍的国度。越发浪漫,越发动人。“玎玲,玎玲——”一辆中世纪的马车缓缓驶过来,红色天鹅绒的帐子,在 阳光下微微发亮。我想起历史老师讲到法国大革命时手舞足蹈的一句:“国王要逃跑!”路易十六迫于革命形势,带着全家向奥地利奔去,却被边境上的法国人民识 破,被扭送回宫。浪漫的法国人,革命的方式也激进得很。帐子被掀开了,不是路易十六,而是两个穿着牛仔装的年轻人,笑吟吟地从车上下来。我也很高兴看这样 的旅游方式,在中央大街上,并没有一点不协调的感觉。
中央大街的纯粹是有原因的。梧桐,石子路和高大的欧式房屋,都是殖民时期留下的产物。当年的中央大街,在政治上,在内部是血腥的;在形态上却体 现出一种文化的交流与融合。今天各国的游客一齐走在同样的大街上,享受着古典的视觉和现代的服务,这样的和美,已足以抹去过去岁月中的血腥。而纯欧式的中 央大街,正如传说中欧洲的始祖欧罗巴公主,以及壮美而富于弹性的欧洲文化一样,承受下过去,现在和未来,如此坚强。
胡思乱想之间,一杯咖啡已经冷掉了。阳光仍很公平地洒在每一根很长很长的柱子上。我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滋味蛮好,但我还是喝惯了“雀巢”,觉 得煮出来的咖啡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哈尔滨令人羡慕,这个城市城市抬头就是高大的俄式建筑,连天也是湛蓝湛蓝的,不一样的风情。于是想起那首深情的“卡萨布 兰卡”。一个夏夜绵长的浪漫的忧伤的爱情故事。欧罗巴,我的欧罗巴,我的一个遥远绵长的浪漫的忧伤的梦。
我真的非常非常想去到那些我所心仪的国度中生活,可是我不过是一个行者,骨子里流着中国的血,怀着遥远的爱情,在这里稍作停留。十分钟之后我便 要去旅行团集合,现在我已经向巴士走去。我知道很多,知道欧洲对我来说只是一幅华丽的油画;知道自己并不能完全理解法国人的浪漫,也不能全盘接受;我还知 道,在欧洲可怕的拌黄瓜和芥末粉的喂养下,我会多么想念健康美味的中国餐……我虽然喜爱咖啡,却怎么也分不清楚“碳烧咖啡”与“Cappuccino”, 纯粹的欧罗巴对我而言是一种遥望的文化。
中央大街的尽头,是一个小型的圆形广场,我下意识地抬头,眼前矗立着一座欧式的纪念碑,青铜色的雕塑,线条有力。导游小姐笑着告诉我说:“这是 九八年修筑的防洪纪念碑,纪念那些抗洪牺牲的勇士们。”我再次抬头望去,纪念碑后是波光粼粼的松花江,和剪刀状的松花江大桥。碧蓝的天空从中央大街上空一 直延伸到天的尽头。
一样的天空。完全意义上的融合。在这样一片美丽的乐土,当欧罗巴披上中国的丝绸,或是青衣少女穿上束腰的长裙。我有了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这一 次,我终于找到那个美丽的欧罗巴了——欧罗巴,我真正的欧罗巴。
后记:
我很喜欢说我自己喜欢的东西,所以的确说了许多。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曾经上网去找了许多资料,得到的远比一篇自己比较喜欢的散文要多得多。只可 惜没有找到香舍里榭大街和圣马可大教堂的图片,不过在画册上看来,她们都美丽得很。
我很喜欢清朝,三毛,还有欧洲,一直都很想写下来。写之前我一直在想,该怎么表达呢?现在我想,我已经比较好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而且我野心蛮 大,我还想写旗袍,写水果,写金庸的《笑傲江湖》和我最喜欢的令狐冲,这些想法让我感到很兴奋,我一直在构思着并憧憬着。我想这就是文字的魅力和她所能带 给我的快乐。
附录
圣马可大教堂为收藏从埃及-亚历山大偷窃的“圣马可”遗体而修建。西元976年,威尼斯人民革命,烧毁了王宫,附近的教堂也受到波及。西元 1063年,当时的执政者Pietro Contarini重建教堂,至西元1094年,教堂的基本构造建筑完成,但教堂内的装饰建筑一直持续到15世纪才完成。
巴黎圣母院于1163年开始兴建,由大主教莫里斯。德絮利决定建造。在1345年全部建成。在竣工后的数个世纪里,巴黎圣母院经历了许多天灾人 祸和悲剧性战争的破坏。
蓬皮杜中心1969年由当时法国总统乔治。蓬皮杜修建的文化中心。仿佛一座“城市机器”,风格后现代。丁格雷泉位于蓬皮杜中心附近。是出自“新 现实主义”的动态艺术家们的雕塑作品。
卢浮宫最早是13世纪菲利普。奥古斯特在塞纳河边修建的防御堡垒。到了14世纪被改为王宫。1546年,弗郎索瓦一世对卢浮宫进行了改建和扩建 工程,使其初步具有了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1793年8月10日,卢浮宫艺术馆正式对外开放。
香舍里榭大街建于1667年,在第二帝国时期曾是全巴黎最时尚的聚会地和上流社会人士的居住区。今天仍不失其优雅:沿着这条大街,有众多的豪华 商店,剧院和老字号饭店,大航空公司的办公楼。
凯旋门地处星星戴高乐广场,建成于1836年。内有一座小型纪念馆,记载着凯旋门的历史。
凡尔赛宫1690年建成,位于巴黎西南部,在大革命期间几被洗劫。1837年,被改为法国国家历史博物馆。1875年,法兰西共和国在凡尔赛宣 告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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